我们欣喜地发现,字节跳动旗下的TikTok继续在全球攻城略地,成为中国互联网出海最成功的样本。依据Sensor Tower的数据,今年TikTok的下载量,长期霸占榜首,将脸书旗下的一众APP甩在身后。以6月份为例,2021年6月抖音及其海外版TikTok以超过6500万下载量,蝉联全球移动应用(非游戏)下载榜冠军。
其实,中国企业出海已经蔚然成风,尤其是基建领域,大量企业在海外都取得不错的成就,每年也赚取巨量的利润。
单从商业成就上来看,TikTok赚取的那些美元无足轻重。以目前的情况来看,TikTok对于中国互联网国际化的带动作用也并不明显。除了TikTok,中国其他互联网公司的国际化依然没有取得重大的突破。即使是字节跳动本身,除了TikTok,其他产品的国际化也乏善可陈。
但是,TikTok不仅仅是一款互联网应用,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媒体平台。对于中国而言,TikTok能赚多少钱并不重要,关键是让中国在国际舆论阵地上有了一个堡垒,撕开了脸书的封锁线。应该说,现在中国在国际舆论场上,面临西方媒体的围攻之势,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。
TikTok的成功,对我们在国际舆论场上占住阵脚非常有利,可以说是我们插入国际舆论场的一柄尖刀。
虽然各个国家的用户数据都要求存放在本地,并且TikTok的运营团队也都是本地化的。各个国家TikTok上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本国的,也要符合本国的文化和舆论诉求。TikTok必然也会成为各国政府的重点监管对象,不会允许其在舆论上与本国的反差过大。
但是,TikTok作为中国企业的一个产品,天然就会倾向于为中国说话。字节跳动还要接受中国政府的监管,其业务主体也在国内,当然要考虑中国人的感受。因此,TikTok有改善中国的国际舆论环境的内驱力。只是现在还没站稳脚跟,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。
大体上看,要改善中国的国际舆论环境,TikTok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:
第一,从算法层面引导舆论倾向。
TikTok最大的杀手锏,就是其推荐算法。通过推荐算法,TikTok可以显著的影响一个国家的舆论热点。比如,对中国有利的视频,在流量上倾斜一点点;对中国不利的视频,在流量上限制一点点。只需要在算法上做一点点的改动,比如推荐率改动一两个百分点。长期以往,就可以达到“润物细无声”的目标。
用户看到的对中国友好的视频越来越多,抹黑中国的视频越来越少,就会潜移默化的影响该国人民对中国的认知和态度。另一方面,生产内容的国外“网红”们,也会慢慢明白什么内容更容易受到平台推荐,在视频拍摄上会不自觉地倾向于为中国说好话,这会形成一个良性互动。
当然,这需要掌握一个度,尤其是刚开始在倾向性上不要做得太过明显。不然,容易招致外国政府的反制,外国民众一时间也会不适应。一点点引导,一点点改善,时间一长,相信效果会很不错。
第二,打通中国与各个国家的视频内容,引导民间的良性互动。
抖音和TikTok虽然是两个产品,但在内容上可以做更多的打通。抖音上可以慢慢增加国外用户拍摄的视频,TikTok也可以慢慢增加一些中国用户拍摄的视频。通过这些视频,让国外用户了解一个真实的中国,改善外国人对中国的认知。
李子柒在YouTube上爆红,让更多外国人增加了对中国美食和农村的了解。如果在TikTok上产生100个“李子柒”,可以向世界展示一个更全面、更真实的中国。
大部分外国人,之所以对中国有偏见,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并不了解现在真实的中国,他们对中国的认知很多还停留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。就在前几年,离我们很近的台湾,居然都盛行“中国人吃不起茶叶蛋”这样荒唐的言论,可见普通台湾人对大陆的认知多么滞后。中国台湾省都如此,更不要说法国人、德国人、英国人、美国人了。
大部分的国外民众,都是通过其本国媒体以及脸书旗下的APP来了解其他国家,这些媒体平台上怎么说中国,长期的“洗脑”就容易让他们形成对中国的固有印象。与传统的文字类媒体相比,视频传递的信息更加生动形象。通过TikTok,让更多外国人知道中国人现在的生活、中国现在的发展,很多误解慢慢就解开了。国家之间的关系,除了利益博弈外,“民相亲”也是很关键的。
在TikTok上直接展现一个真实的中国,是打破国外媒体的“阴间滤镜”最好的方式。
当然,要TikTok承担起改善中国的国际舆论环境的任务,需要字节跳动有很强的国家使命感,有担当,有智慧,有策略。
华为之所以被官方和民众力捧,有两个原因:核心关键领域;在国际上艰难战斗。在中国人看来,华为就像是斗士,作为大后方当然要给予全力的支持。某种程度上,华为赢了,中国也赢了。同样的道理,TikTok如果能帮助中国打开国际舆论的局面,其战略价值也很大。国际舆论对中国的影响也很大,接下来中国企业要走向世界,中国要取代美国重回世界之巅,其他国家的人民怎么看待中国很重要。鉴于现在中国在国际舆论上的艰难处境,亟需一把利剑去打开局面。
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TikTok主动承担起这一责任,对字节跳动也是有好处的。
互联网现在在国内的风评很不好,来自监管的压力会越来越大。面对目前严峻的舆论和监管环境,阿里巴巴、腾讯、字节跳动、京东、滴滴、美团等一众互联网巨头,需要向监管层和民众证明自己的价值。不然的话,大家为什么还要继续容忍他们躺着赚钱,靠垄断来寻租?目前来看,这些互联网巨头“自证清白“的方式都不太高明,他们往往把目光放在国内,比如多捐点钱,多招点人,加大投资等。为什么不把目光放在国外呢?政府和民众更希望他们像华为一样,作为一个斗士在国际战场上为中国开辟一片天地。成功了,会收获荣耀;失败了,也会得到谅解和鼓励。
对于字节跳动而言,最好的“投名状”就是通过TikTok帮助中国在国际市场上构建舆论阵地。对于中国来说,改善国际舆论环境,其价值甚至比捐几百亿更大,更有意义。如果TikTok在改善中国的国际舆论环境方面有所建树,监管层和中国民众心里都是有数的。
如果这件事情TikTok做好了,监管层会倾向于给字节跳动松绑,普通民众对字节跳动的好感也会增加。届时,字节跳动在国内舆论上,将可能享受到华为一样的荣耀和待遇,而这些会直接转化成字节跳动的商业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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